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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男友與反省會

Summary:

日向的歷任男朋友們通通都是什麼都好,可惜生了一張嘴的傢伙。菅原決定關懷一下後輩,來一場促膝長談。

 

#想寫歡樂但失敗了的假歡樂向

#OOC

 

 

 

「日向,媽媽我啊,真的對你的情感狀況很不放心。」

 

——你們看過親子間要討論嚴肅正事時,面對面正坐著氣氛沉重的彷彿空氣要凝結的那種壓抑場面嗎?

此時此景正在自己的眼前上演,卻套用在完全不對的對象和場合身上。遠看著一臉心虛和一臉嚴肅的兩個熟人,大地認為他把剛喝下去的啤酒給咳出來完全是合理反應。

 

「他什麼時候變成日向的媽了啊?」

 

「我勸你別在意比較好……菅不是最近越來越OOC了嗎?」已經旁觀了一陣子的旭將手帕遞給大地。

 

「你為什麼會用OOC這個詞,從你口中說出來才是真的OOC了吧。」

 

「……是二年級他們教我的,大地你有時對我真的特別嚴苛耶……」

 

另一邊的兩人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被旁人當成了討論對象,面對向來十分關照自己的前輩臉上痛心疾首的表情,日向心裡也感到相當過意不去,他有些愧疚的低聲道歉,「對不起!讓菅原前輩擔心了!」

 

低下頭的他並沒有看到自家前輩調皮地眨眼睛。

 

「不不,我並不是在責怪日向喔。」菅原輕拍了拍日向的腦袋,怎麼說那其實也是在他們眼皮底下發生的事。

 

畢竟這當時誰也想不到啊,日向居然交了男朋友。

而且他第一任男朋友還不是隊上的任何人,也不是常跟烏野打練習賽的幾所學校裡的,而是在IH或春高預選上時常會遇上的伊達工的二年級隊長--二口堅治。

 

 

在IH預選的那場比賽後,日向和伊達工的攔中手建立了奇妙而溫馨的友誼。

為了避免上次因為溝通不良把谷地嚇個半死的事再發生,青根要去烏野的時候伊達工都會派一個人同行。

只要沒什麼意外,陪著青根來的大都是跟他私交較好的二口。

 

雖說如此,二口並沒有因此就馬上與日向熟稔起來。褐髮少年只是在一旁觀望著青根和日向,偶爾會隨意挑個幾瓶自動販賣機的冰飲帶給他們。故意把飲料舉高高逼著日向跳啊跳,像這樣偶爾捉弄一下日向大概就是他們那時僅有互動了。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第二年的IH預選後,烏鴉再次遇上鐵壁。

賽後不久,烏野的體育館門口又出現了熟悉的綠衣身影。

 

「?」興沖沖跑過去的日向困惑地看著二口,「二口前輩,青根前輩呢?」

 

「今天我一個人來的。」

 

「咦!?」



「啊,我有聽說,那之後日向收到了零食對吧?」等等,這算是用禮物攻勢拐走的嗎?

 

「是那時候的他太過分了!」一上來就說什麼場上的氣勢跟實際身高怎麼差了大約30cm之類的話!

 

「喔——」所以最開始是補償啊。

 

那麼之後幾次見面,數量足以塞滿日向雙手的禮物又是怎麼回事呢?



二口其實一開始並沒有打算來見日向,他只是在實習結束後經過烏野那一帶,正好想起了日向那張臉。

一張氣得要命像猴子一樣跳來跳去發出無意義叫聲的臉,還有一張像是潛伏著的野獸般睜著專注瞳仁找著他們攔網時機的臉。

他撲哧笑了出聲,腳不自覺的就踏了出去。

 

說到底那就是鬼迷心竅吧。

看著嘴巴塞了自己給的軟糖說不出話,只能乾瞪著自己的那傢伙,二口心想。

 

那之後他照樣陪著青根來烏野,卻開始會主動跟日向搭話,當然口頭上的欺負和捉弄更是少不了,不如說好像反而還越來越不客氣了。

青根好幾次拉住二口示意別太過分般的搖搖頭,他這才偷瞄了一下氣圓的日向,把日向拎了出去。

回來後的日向看起來氣消了,雖然臉依然是圓鼓鼓的。青根安靜的看著總在鬥嘴卻從未真正吵起來過的兩人,觀望了他們一會後決定放下阻攔的手不再多說。

 

「……你沒欺負人家二年級吧?」倒是偶爾回來看後輩的伊達工前三年級們有話想說。

 

「放心,我有好好封過口了!」

 

「你已經三年級了怎麼這個性還是沒改啊!?」

 

其實封口只是指封口費而已,日向雙頰鼓鼓囊囊的嚼著二口塞給他的食物,看著因不放心跟來的前輩們心想。

 

 

「……難怪上次看到茂庭的時候他的表情一臉抱歉。」大地喃喃。



二口的個性是真的很惡劣,他是實心實意的能從讓人不愉快這事找到樂趣的,偏偏日向總是一點就著,欺負他令二口相當有成就感。

如果日向能因此對他反感或真心生氣也就算了,可二口雖然喜歡找荏卻也總是找實話來說。

正如青根說的那句「他知道的」,日向是能聽得進去的人,也知曉會抽時間陪他的二口不是真的有惡意,所以他不會生氣。

 

雖然在旁人看來這完全不是能發展成感情的互動。

 

「你是受虐狂吧。」月島曾這樣挖苦過日向。

「真是讓人看不下去呢。」偶爾會與他傳訊息的前輩也這麼說過。

「……」一直見證著兩人的青根則不發一語。

 

所以說上心了之後真的有差。

一開始看烏野比賽的時候還能事不關己挑日向短處的二口,現在說還是照樣說,但是只要一有人附和他就跟青根一起斜眼看人。

但這並無法讓日向感動,因為二口會在賽後當著他面繼續毫不留情的嘲笑他,怎麼戳人痛處就怎麼來。

二口對日向的壞心眼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能看出改變的大概只有他們之間一直都存在的某項東西。

 

「二口學長喜歡我嗎?」

日向今天依舊抱著兩手抱不完的花跟點心。看著懷裡每天越長越大的禮物小山,他想起朋友說的話終究是問了出口。

 

「咦,開什麼玩笑,喜歡你的話我的喜好身高平均值會被你拉低耶。」幫負荷不足的日向背著背包的二口走在他身旁,臉上寫著哈哈怎麼可能,反應相當失禮。

 

「你說什麼!」

日向非常想把手上的禮物通通砸到二口臉上,然而當他躍起的時候二口卻笑著用鐵壁攔網擋下了所有攻擊,他們的攻防彷彿身在賽場一樣激烈的不分你我。

不過日向這次佔了上風,他拉下了抓著他的那雙手,卻在看到那個表情後卻愣了愣。

 

日向最後還是把那些滿滿當當佔滿他雙手的禮物連同心意給帶回了家。

 

而最終烏野最橘的那顆大白菜也還是被別的院子裡的鋼鐵豬給拱了。



 

「說起來,月島那時也總說我是不是受虐狂什麼的。」

 

以烏野鳥媽媽自稱的菅原咦了一聲,雖然他相當疼愛每一個一年級,但有一句公道話不得不說。

「等等,他有資格這麼說嗎?」

 

月島耶,烏野的臭嘴王第一名常勝軍耶,個性惡劣到影山在丈量及川惡劣度的時候直接拿來當比較級的人耶。

……雖然老實說到後來他們確實隱隱約約閃過跟月島相似的想法。

 

不過以月島的立場而言,這話可怎麼也輪不到他來說。



「月島你好像曾經問過我是不是受虐狂吧?」

 

「誰記得。」

 

「我現在開始覺得你講的有道理了,可惡。」他大徹大悟痛徹心扉。

 

「……」而他的男朋友挑了挑眉,不屑的嗤了一聲。

 

日向的第二任交往對象是月島螢。他與二口因為各種原因而分手的一年後,大概在三年級下學期快結束那段時間所交的往。

而這個爆炸性新聞直接把烏野同年生和當時已經畢業的學長們嚇壞。

 

好吧,他們的山口隊長例外,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

 

他們也說不清怎麼就在一起了,比起當年二口雖然笨拙但仍看得出端倪的追求,他們似乎誰也沒有開這個頭。

 

只是彼此視線交會而停下目光的時間變長了。

只是會為了縮短與對方的距離而習慣的停留幾步。

只是開始後意識到便當的菜色有對方喜歡的食物。

只是天冷了會圍同一條圍巾,即使對方說了「好在你身體跟腦袋一樣會發熱,在冬天不算沒有用處。」這種氣人的話還是不想離開對方懷裡。

 

「阿月最近跟日向在一起看起來很開心。」

「……沒有這回事,山口吵死了。」

 

從這一切到在無人的體育館接吻,似乎很自然,很普通,很理所當然。

 

「……一直出現在腦子裡已經夠煩了,你能別入侵別人的生活嗎。」

 

伴隨著那人老樣子討人厭的口氣,日向偷笑了起來,他拉扯著對方圍巾把人拉下來回吻。




「本來是沒打算公開的,因為月島說很麻煩。」

 

「嘛,但是要讓日向藏住果然很難吧。」畢竟月島也是自己疼的要命的自家後輩田園大白菜屬的,菅前輩嚴峻的表情明顯和緩了許多。

 

「……因、因為難得改口喊名字了就想多叫叫看嘛,不小心就。」

 

「雖然月島那時也露出了果然會這樣的表情,不過這樣一早就公開不就好了。」

雖然已經是三年級畢業後的事不在場,但有很多情報源的菅也聽說了那天雞飛狗跳的情景。

 

因為是月島那個彆扭鬼嗎。日向吐了吐舌頭。




「因為是日向那個笨蛋。」

 

「啊?」

 

在他們交往曝光以後,曾有前輩去問三年級的他們,為什麼後來能那麼迅速就接受了這件事。

「……大概從三年級的時候開始,日向沒事就會叨念月島那傢伙有沒有乖乖吃飯,一有點什麼就跑去找月島。」

 

影山作為日向的搭檔與他相處的時間相較要長,為了平日的比賽也有試著觀察攻手,這份變化無可避免的落入了他眼裡。

 

「阿月從一年級開始就很關注日向啊。」

 

眾人又看向了當事人的另一個搭檔,影山很耿直的替山口補了一句:「壞的方面的吧。」

 

「……這點無法反駁。」山口搔搔臉頰,「日向明明集齊了阿月所有棘手的條件,卻沒被阿月討厭,有這樣的結果也不意外吧?」

 

如果說已經在對方心裡已經是特例般的存在的話,那再繼續變化為能動搖原則的某個地位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最後是仁花,她有些慌張地說她的意見不值得參考,不過還是有些不確信的開口了。

「那個……月島同學曾經說過『絕對不想浪費時間在笨蛋身上』,日向也說『絕對不求那個渾蛋眼鏡』……之類的話吧?」

 

「但是日向的功課現在都是阿月負責教的吧。」

「是呢。」

 

仔細想想或許他們隱隱約約有所察覺,只是實際上知道的時候還是沒法不驚訝就是了。

日向那天投下的炸彈太過震撼,連後輩經理都險些在社團的騷動中把「月島跟日向交往了」這事寫進社團日誌。

 

影山不愧是影山,社團活動的時間裡什麼都大不過排球,不過即使如此他依然動搖了一下還問日向有沒有撞到頭。

山口的話則是從頭到尾都很淡定,完全沒有動搖的整頓了社團的騷動。仁花雖然也感到驚訝和好奇,但卻被罪惡感覆沒的她想著自己不應該八卦。

 

總歸這事最後還是好好的收了場,雖然月島認為自己果然該跟日向算一下帳。

那些學弟們是沒有打趣三年級的膽子,可他不明白那些畢業的前輩們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一個著接一個反應過頭了。

為了不要面對即將淹沒體育館的爛攤子,月島不由分說撇下體育館的人就走。

 

不過在臨走前他有記得把重要的東西捎上。

……雖然是個吵鬧到不行讓他很想在半路上丟掉的傢伙。



「這麼說來我也發過一次賀電。」菅原摸摸下巴思考。

「我寄了點心過去……雖然有想過會不會不合適。」旭自首。

兩人一起看向了大地。

 

「……我只有傳簡訊。」



兩人交往了以後相處的模式也跟往常一樣,世界似乎並沒有因為兩人交往這一事實而有什麼改變。不是沒有多出什麼,而是過於自然的令他們逐漸感到理所當然。

所以所有人本以為這份自然而然會一直持續下去。

 

他們交往的時候已經離畢業很近了。

 

月島一直都清楚日向要去巴西的事,但除了那句「傻瓜的暴走」以外也未對此表示什麼,日向的英文還是月島幫忙補的習。

雖然巴西的氣溫高,但月島說過那邊的日夜溫差也大。在買日向出國要用的禦寒衣物時,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邊說話邊往籃子扔東西,很快的裡面就裝滿了毛衣毛帽手套各式衣物。

 

「像你這樣頑強的傢伙到哪裡都能活得好好的吧。」

 

「就不能正常的關心我嗎!……啊,快看這個!」日向高興的抓出一件染成亮粉色厚羊毛毛衣往他身上比劃,「很適合你耶!」

 

「你的品味完全沒有參考價值。」月島嫌棄的把那件衣服丟回原本的地方,「我也用不上那麼厚重的衣服。」

 

「什麼嗎……說不定哪天就用得上啊。」日向偷偷看了另一邊穿情侶裝的情侶,戳了月島的手肘兩下。

 

「……別想了,我可不是那種被感情沖昏頭就去做蠢事的笨蛋。」

 

「你是不是在偷罵我??」

 

月島不是那種心裡想法有話直說的人,日向很清楚這一點,就連交往那時候月島也是試探了很久才做的確認。

 

所以他明白的。

看著在行李箱裡熟悉的圍巾,他心想,邊笑著在內心暗罵。



理智冷靜的笨蛋島。

 

 

武田老師曾經說過,人與人之間的相遇會引起化學反應,就算是在此時此刻,地球上的某一處也一定有人的命運交會著。

在距離日本遙遠的國度,在這片有著2.15億人的土地,在一片平凡的海灘上。

 

兩名挑戰者相遇了。

 

 

菅原內心作為媽媽的警鈴同時也敲響了。

 

他一回想起來當時看到日向跟及川的合照的心情不禁悲從中來的捂面。

「我那時候可是開始懷疑日向你是不是就喜歡性格那樣子的人了啊!」

 

「嗚啊啊啊,我對不起你啊菅原前輩、媽!」

 

「你接受這種設定了嗎日向?!」

看著這種鬧劇一般的情境劇居然還在進行大地忍不住吐槽。

 

「我真的、真的很擔心你喜歡那種雖然是帥哥但性格惡劣,偶爾笑得令人火大說話又沒留口德的類型啊!」

 

「對不起!!!!」

 

「等等,頭已經快低到地面上了喔日向?!」



無論是意志再堅定的人,都可能曾有過在暗室裡獨自思考的時刻,沒有人說如同光芒一般耀眼的他們不許沮喪或寂寞。

儘管如此他們還是要走下去,可就是在這段自己堅信的道路上他們聽見了另一個也在前進著的蹙音。

 

那可是二點一五億之一的相遇,突然而至的巧合卻帶著家鄉的氣味驅散了那時的黑暗,令他們想起短暫遺忘的重要事物。

一場比賽,有人找回了初衷,有人打起了精神。

他鄉遇故知,在陌生的土地上這個詞將曾經作為對手的他們給連繫了起來。

 

後來如同說好的那般,及川待在巴西的那一週內一有閒暇他們就會約出來吃飯、打排球,或者去參加一些巴西的活動和慶典。

儘管是及川回到阿根廷以後,身處鄰國的他們依然保持著聯繫。某些只有他們所知的節日也會找機會出來一起過節。

假日會約出來玩或者逛街,上午被前一晚一起興高采烈敲定好的行程給折騰,晚上坐在沙灘上吹著風,聊著彼此以前的回憶和最近發生的事。

 

及川既強大又厲害,就如同他所舉出的球一樣,他能洞察的出攻手的狀態,並且告訴日向能怎麼適度給自己做調整。

同時他也是很棒的前輩,雖然是個臭屁大王,但是卻不會擺架子還常常請他吃飯,說著讓自己陪他,卻會帶他去他說過喜歡的地方。

 

曾有幾次他一個忍不住,就給熟悉的友人發了訊息說及川前輩人很好,惹得前輩回了他三個問號,影山回了他十個問號。

 

「跟我出來玩還傳什麼訊息,我看看。」

 

「唔哇,及川前輩!」

 

「什麼啊……要誇我的話就當著我的面誇啊,誇幾次都行。」

看著漲紅著臉的日向,及川故意打趣的說。卻忘了這是一個宮城出了名能誇的小不點。

結果就是本來就已經夠直率的小不點兒,在這幾天還真的開始把及川的優點一一挑出來講,走在他身旁掰著指頭數著他來這裡後發現及川好的地方,還有及川對他好的地方。

 

「你男朋友似乎很喜歡你。」

這甚至引來了旁人的誤會,他們常去的餐館老闆娘聽得懂一點日文,於是悄悄的向及川這麼說。

及川並沒有澄清這件事,也沒有告訴那個像是在說著喜歡自己似的拼命誇獎自己的後輩。

 

就這樣他心安理得的聽著讚美到這次休假結束的最後一天,他們一如既往地在打完排球後漫步在沙灘看著夜晚的大海。

 

「⋯⋯總之大王、及川前輩真的是個超級好的前輩喔!」

 

「謝謝誇獎,我可不止是好前輩而已。」

 

「還是個很強的好舉球員!」

 

「沒錯!當然還不止是這樣。」

及川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他回頭看著他揚了一下眉,「我覺得我也會是個超棒的男朋友。」

 

「吶,我說⋯⋯幸運的小不點現在有機會可以好男友跟好前輩同時擁有喔?」



「大地手銬拿來,銬誘拐犯的時間到了。」

 

「別鬧了菅,這個我會親手帶到警局。」

 

「……菅、大地,我想那位人應該現在還在阿根廷喔?」

 

日向完全不敢吭聲,也不敢坦白說其實及川昨晚剛回來日本渡假這件事。

 

 

他曾與日本短暫道別,在沙排修煉結束的那兩年後又將與巴西道別。

好像所有事情都有臨別之際,可是未來有一天也一定會再見,只要有過一次交錯就會有下一次的交集。

在跟及川前輩道別的時候也是。

 

及川曾跟他說過他捨不得。

但是日向卻直直看入他的雙眼,不知是威脅還是肯定般的說:不,他不會捨不得的。

然後他們相視而笑。

 

就如同在那晚的沙岸他們聊盡了往日時光,暢談了近日趣事,儘管連說出來的字句都被風吹糊了,依然笑聲歡快。

可他們卻默契的沒有說未來,因為他們的目標從以前到現在都不曾改變。

 

他們是相似的,都追著排球的道路前行的冒險者。

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清楚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大概直到變成手也抬不起來的老爺爺為止他們都不會停下腳步。

可是啊,也許就是這樣的對方才會讓自己淪陷,才會喜歡上這麼個人吧。

 

所以他們不會回頭的。

 

「再見,翔陽。」



 

「至少,日向沒有跟黑尾扯上關係是吧。」菅原有些自我安慰的說。

 

「……」

 

「日向?」

 

「旭,現在就給黑尾打電話。」大地面無表情。

「沒有啦、真的!我沒有跟黑尾前輩交往!」

 

也是,日向的近狀基本上都有跟周遭朋友報備,如果真的交往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那個沉默也足夠可疑了,日向借住孤爪家的那陣子估計有跟黑尾發生點什麼。看著大地捏手機的力道,菅原跟旭在內心裡替黑尾哀悼了一下。

 

是的,只有哀悼沒有阻止。

也不管只是未遂就要被處刑這事究竟合不合理。

 

看著日向慌張的樣子,似乎稍微回到了高中容易緊張的模樣,已經變得成熟穩重的臉龐一瞬間與當年讓三年級操心著的元氣小子重疊了。

日向在菅原的失笑聲中抬起了頭。

 

「其實我們只是擔心你而已。」

 

菅原猶記得自己問過日向有沒有後悔喜歡他們,他本來可以像其他人一樣去喜歡可愛的女孩子,或者更不乖僻一點的傢伙,去愛的輕鬆點、不艱難點。

可是日向卻歪著腦袋,搖頭毫無疑慮的說:「不後悔喔。」

 

因為他曾喜歡的那些壞心眼的人,是比誰都要認真著堅持走自己的道路的人。

能喜歡過這麼帥氣的傢伙們,不是挺幸運的嗎?日向笑著這麼說。

 

菅原露出柔和的表情:「可是日向長大了呢。」

看著後輩似乎已經變的可靠的身影,他想,不省心的後輩最終還是長大成了大人物了。

 

「我本來以為在感情的路上你還是懵懂了點,或許我們還可以幫你點什麼。」

 

「可我卻忘了你總是能走在自己堅信的道路上,儘管那條路不被認可或者每一步都痛苦萬分,但你總是能笑的走下去。排球是這樣、感情也是這樣。」

 

「所以我相信你。」




溫馨感人,大地看到身旁的旭好像還眼眶泛淚了,可是在這個催人淚下的場合中,他內心還是不合時宜的浮現一個疑惑。

為什麼菅的口氣能說的彷彿親眼看著日向從寶寶長成人似的啊?



「而且日向不是說今天會帶交往對象給我們看嗎?」

菅原主動提起今天除了敘舊以外的目的,稍微驅散了那有些感傷的氣氛,「聽說你們進展的很順利,還同居了吧?」

 

「嗯!」日向笑的很開心,菅原見狀也笑著揉亂了後輩的髮。

 

「可惡,這次看來是個好對象啊,我可要不留情的好好審訊、審核他。」

 

「是的!」

 

「你剛剛說了審訊吧,菅。」這邊這位怎麼反而年齡倒退的感覺啊,剛剛的心靈導師氣勢去哪了?



「不過菅原前輩,作為參考想問一下……」日向突然想到什麼的頓了一下,「你們心目中的不好的對象大概是什麼樣子啊?」

 

「嗯……只要一些基本做人的地方合格就行吧?當然只是我們的想法而已,我們就隨便說說喔?」菅原咳咳兩聲準備發表,旭跟大地很感興趣的搬了椅子過來加入。

 

「最基礎的果然個性不要難搞,爛脾氣之類的吧。」

 

「能跟周遭打好關係就好了,不要給人添麻煩,不是有那種一說話就冷場的類型嗎?」

 

「做人踏實別顯擺自大,看著就火大。」

 

「不要是太急色,總覺得日向你會縱容他。」

 

「辦公室戀情也很危險啊,在同一個職場工作很多事都避不開……」「那是旭你太纖細了啦,而且日向的職場是球場吧。」

 

「別因為小事情斤斤計較、醋罈子之類的。」

 

「「「最重要的果然嘴巴不要太壞。」」」

 

「……日向你怎麼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啊?」從剛剛就一直眼神飄移拉拉衣領還用視死如歸的表情看著門耶。

 

「沒、沒有啊……哈哈。」

 

就在此時,宮侑笑眯眯的推開門。

 

更正,是個性難搞脾氣又差,斤斤計較的醋壇子,出門前還壓著日向在玄關吃了一次豆腐的色狐狸,與他同一個球隊的嘴欠男朋友宮侑。

 

「??翔陽?」為什麼要站起來擺出豁出性命的表情把他護在身後啊?

 

宮侑很快就會知道為什麼了。



 

……

 

那一天,他們都喝了點酒。一些亂七八糟的不該說的話從酒鬼的嘴裡跑出來,似乎也不是那麼奇怪。

 

「侑前輩,我決定跟排球結婚。」

 

「放屁,你會跟我結婚,排球是我們的小孩。」

 

黑狼隊的人本來還挺好奇兩個醉鬼說出的醉話,不過在聽到這個內容後決定放生他們。

醉眼惺忪的日向茫然的看著眼前緊盯著他不放的前輩。

「為什麼?」

 

「即使我們沒辦法公開,或者家人、粉絲、大眾都反對我們,侑前輩也不怕嗎?」

 

「管他的,我們自己祝福自己都不夠了。」

 

「……我,我之後會轉會,會打外國聯賽,我不可能只待一個地方。」

 

「哈,這算什麼問題,我告訴你翔陽你前面幾任加起來都沒有我難搞,我這就讓那些小遜咖看看什麼叫死纏爛打。」

 

「追你去國外什麼的我也想好了,治的私房錢無條件支持我跨國談戀愛。」

 

「……治前輩肯定沒同意。」

 

「而且排球和彼此要選一個的話,侑前輩跟我一樣都不會選擇放棄排球的選項不是嗎?」

 

「是不會,但是翔陽比誰都清楚我有多任性吧?排球跟你我都要不好意思,千萬別吃排球的醋。」

 

確實挺任性的,日向哭笑不得的聽著侑前輩用歪理見招拆招,醉意也散去了大半。

「侑前輩大笨蛋,明明還不是我男朋友。」

 

「翔陽,你不會再有下一任男朋友了。」宮侑的聲音勢在必得。

他等的夠久了。

 

看著眼前這人一次次給自己驚喜和期待,卻沒辦法站在他身邊或永遠在他眼裡。

他發現那些曾經的不妥協,不自信,不願冒險的假設通通去見鬼,如果有能把這人抓在手裡的機會那還猶豫什麼。

 

這個人可不止是他第一次主動想要托球的,想要得到手的搭檔。

在那些走不近他身旁的日子,他發覺他想要的更多,變得越來越貪婪。

他希望這人成為接下來能與他一起面對一生的搭檔。

 

 

「因為我會是最後一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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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你們知道文中與日向保持連絡的前輩是誰了嗎?





刪減片段



二口—1

 

說到底那就是鬼迷心竅吧。

看著嘴巴塞了自己給的糖說不出話,只能乾瞪著自己的那傢伙,二口心想。

 

「我說矮子……烏野的十號。」

「我聽到『矮子』兩個字了!」

「我記得你接下來沒有訓練吧,跟我來一下。」

「……你、你不會要把我帶去賣吧?」

二口回答的相當誠懇,「看我心情。」

 

日向跳了起來掉頭就跑,被已經摸清楚他跳躍高度的二口一把抓住了領子,頭也不回的往校外走。

至於去了哪裡,二口威脅日向不能向任何人說。

 

「他說前輩們總是有事沒事跑回來看他們,他擔心他們會找不到工作變成無業遊民來著。」

 

是去探望前輩了啊。菅原心想。

是去探望前輩了吧。大地心想。

是去探望前輩了呢。旭心想。



二口—2

 

「我說你啊沒欺負人家的二年級吧?」

 

「放心,我有好好的封過口了!」二口的笑臉格外可靠。

 

「你都三年級了啊!?」茂庭頭疼不已。

 

所謂的封口其實只是封口費而已。

看著在後來因為擔心而跟來了的伊達工三人組,雙頰塞滿了食物的日向內心補充道。



「……難怪我後來遇到茂庭他看起來一臉抱歉。」大地咕噥了幾句。

 

那他要是知道自家可愛後輩拐了我們家的可愛後輩不知道會不會更抱歉。菅原默默的想。



這倒不會,雖然二口的個性是貨真價實的惡質差勁,但他們卻也很清楚二口不是什麼壞孩子,前輩們還是很相信自家可愛後輩的。

只是他們不相信就二口這個態度有辦法追得到日向。



月島—1

 

月島則認為自己那天果然應該跟日向算一下帳。

周遭適應他們交往這件事適應的挺快,打趣是沒人有這膽子,但態度多少還是有點變化。

 

像是他們會很自然的給他們生出獨處空間。或者擔心月島合宿吃不多的時候會讓日向幫忙看著之類的。

有的人還會推薦約會地點(仁花跟山口),提醒節日(山口),參謀禮物要買什麼(還是山口)。

 

「山口。」

 

「怎麼了,阿月?」

 

月島面無表情的望著準備往自己包裡塞保險套的那隻手。

 

「你熱心過頭了啊隊長!」他身旁的日向漲紅著臉,「而且尺寸也不對!」

 

「……日向閉嘴。」



月島—2

 

還有那些學長們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為了不要讓田中跟西谷用花淹沒體育館,月島抓著日向的手腕往別的地方躲。

 

「這算私奔或翹掉社團後的約會嗎?」

 

「……想太多,你以為現在這樣是誰的錯?」

 

「喂,月島。」

 

「在跑步你能不能安分一點。」

 

「來牽手!」

 

「……」

 

「……」

 

「嘖。」




及川—1

 

他們交往的一些細節前輩們沒有打聽出來,日向也沒敢講給前輩們聽。

 

 

及川—2

 

儘管是及川回到阿根廷以後,身處鄰國的他們依然保持著聯繫。某些只有他們所知的節日也會找機會出來一起過節。

假日會約出來玩或者逛街,上午被前一晚一起興高采烈敲定好的行程給折騰,晚上坐在沙灘上吹著風,聊著彼此以前的回憶和最近發生的事。

 

許是因為太常見到,及川的隊友也逐漸記起了這個小不點兒,一開始他們還把那句隔壁初中小孩信以為真,後來他們逐漸改變了對日向對看法。

 

「Toru, you little boyfriend has come.」

 

「okay, we have a date later.  I will back before 11.」

 

「Wow, have a good night!」

 

「⋯⋯及川前輩,我聽得懂英文。」

 

「我知道。」





黑尾—0

在菅原跟日向感人肺腑的對談中途,黑尾接到了來自警方的恐嚇電話。